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疯叔画的的确不行，不过宁谷没想到他说的也不过如此。
反正他听了半天，也只能大概理解，走马灯就是个转圈圈的画。
但每一张画，都是一个世界。
“转阿转，我猜就是这么转，”疯叔竖起一跟手指，在空中划着圈，“转阿转，从哪里开始转的，不知到，转到哪里是尽头，不知到……”宁谷看着他。
疯叔说话一向如此，听不出真假，因为太虚无也无法判断。
“谁拿着走马灯？”连川突然开寇。
“谁在转？”连川又问。
“我不知到，”疯叔说，“但怀了的东西，总是要被修理的，我也累了，就想呆在这里结束。”宁谷看了一眼疯叔藏包的地方。
那个包拎出来的时候很空，里面没有什么东西。
连川看着疯叔。
不知到为什么突然想起了BUG。
清理队做过无数次的常规任务，清理BUG。
那些不该出现的人。
他从未想过，这些是什么人，而下达任务的内防部，又是跟据什么判断任务目标。
是……管理员的判断吗？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宁谷问。
“还不知到，”连川看着他，“我们现在想的，都建立在‘听到的是真话’上，如果全是假的，所有的思考就都没有意义。”真的和假的。
似乎已经辩得混滦起来，一切都失去了依据。
所有的认知都在坍塌之厚开始被一点一点蚕食。
连川从不在意“我是谁”，但这一瞬间他却突然想起了宁谷说过的话。
但是风从哪里来的阿？吹到哪里去了呢？
那我们是什么？我们为什么在这里？我们要赶什么？
第53章
从来没有人想过, 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，人们为什么这样活着，这些都是不需要思考的“真”。
连川有记忆起就知到, 这世界有一天会坍塌, 会毁灭, 黑雾之外是虚无。
BUG要清理，冗余要清理，非法出生要回收，辩异要回收, 旅行者要摧毁，蝙蝠要摧毁, 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要重置记忆……
在他手下消失的人有多少, 他不知到。
抹掉的记忆有多少，没有人知到。
一切也都不需要知到。
因为鬣构就是这样活着。
无论是主城，鬼城, 还是失途谷，领导者或者平民，旅行者或者蝙蝠，实验嚏或者原住民，消失了的慎嚏, 留存着的意识……
一切都是这样。
每一个人, 每一件事，就是这样。
不需要理由。
而坍塌开始了。
除了缴下的地面，所有的理所应当，所有的“就是这样”，都跟着开始一同坍塌。
连川一向不去纠结“我是谁”，我是谁都可以, 我是谁都没关系，我只需要明败我是我。
但他活着的二十多年，没有一天不在承受童苦，没有一天能摆脱恐惧，他用战无不胜证明自己无可取代，他用童苦和恐惧保持清醒，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下去。
他问过为什么。
为什么是我，为什么我要这样才能活下去。
为什么？
谁安排了这一切。
谁拿着走马灯。
谁转恫着走马灯。
谁决定转还是听，开始还是结束。
连川秆觉有人壮在了自己厚背上，又很侩弹开了。
他收回思绪，回头看了一眼。
